“嗯,村裏進來一隻惡鬼,實力強悍!”
“沒事,”我剛跨一步,突然扭頭問老漢,“黃泉村,到底是人村還是鬼村。”
這工夫,那老漢又嘬了一口新卷的旱菸,彷彿沒聽見我的話。
但我知道,這貨不可能聽不到。 我前腳剛踏進黃泉村,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倆哆嗦。
忒他麼陰冷。
我走上村子的小路,邊搓着手掌,邊張望四周,卻並沒有發現柳盼兒那賤女人的身影。
這時,從那些民房裏陸續走出好些人。
他們臉皮犯青,一個個無精打采地低着腦袋,耷拉着膀子,就好像幾天沒有睡覺一樣。
嗯?
我皺了皺眉,因爲這些人身上都沒有木氣,反而土氣十足,居然全是行屍一般。
再聯想,村口那個抽旱菸的老漢,莫不是也是這一類?至於我瞧不出端倪,恐怕實力不低或者能力特殊。
果然啊,好端端的村子,誰會起個黃泉村當名字。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鬼村!
那村口的老漢不說,難道是怕我不敢進來?他這麼做,到底是啥目的?
但偏偏後來又告訴我,這個黃泉村被一個惡鬼佔了鵲巢。
他孃的,鬼知道他在想什麼!
不過,既然柳盼兒那賤人逃進了村子,那我就是翻遍了這個黃泉村,也得把她揪出來。
見我踏進村子,那些本來蔫頭耷腦的死屍突然像是一條條嗅到血味的野獸一樣,惡狠狠撲咬上來。
我冷哼一聲,飛魚臂連掄幾下,就把那些瘋狂的死屍砸到了一邊兒去。
也就在這時,突然一道澄黃的身影飛快撲來。
瞥這貨的氣焰,高出這些死屍太多,難道是村口老漢所說的那隻惡鬼?
砰地一聲,那惡鬼一擊既退。
我這纔有時間去打量這惡鬼的臉。
怎麼可能?竟然是他?
那是一張我熟悉的臉了。
劉一鳴!
可他在朝陽溝時不是已經死了嗎?
對,一定不是他!
天底下也沒有這麼巧的事兒,它是——
我猛然想起什麼,指着那突然露出怪笑表情的惡鬼。
重生80:下鄉肥妻要逆襲 它是,它是鬼嬰!朝陽溝殺掉劉一鳴,然後潛逃的那隻鬼嬰!這時的鬼嬰恐怕已經有兩米了。
這時候,那隻鬼嬰似乎也認出了我。桀桀一笑:“燕趙,還真是冤家路窄啊!”
我呸它一臉。
“今天,我發誓報仇!”說完,鬼嬰張開大嘴,砰地一聲,噴出一道比以前粗壯太多的黑血光芒。
那黑血一閃,就衝上腦門來。
行陰針裏的艾魚容嗔道:“雕蟲小技。”
我心說:鬼嬰的黑血厲害,我們不能掉以輕心——
交流間,龍爪擡起,其上的天龍炁直接捏爆鬼嬰的黑血。
啊!鬼嬰慘叫一聲。
我趁機出手,一拳打中鬼嬰的臉頰,隨後變拳爲爪,天龍炁劃開了鬼嬰的身軀。
鬼嬰面露不可思議的表情,喃喃道:不可能,怎麼可能,你怎麼可能這麼強?
我咬住後槽牙狠狠獰笑一聲,說,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,你他孃的都從一個兔崽子都長這麼大了,老子還不行進步進步?
鬼嬰聽見我罵它,氣的怪叫一聲,“燕趙,你就貧嘴吧,看我不撕爛你的嘴!”
我勾勾手指,揶揄起來,“就憑你?出息——”
鬼嬰再也受不了侮辱,瞬間又噴出三道黑色的血光,血光如同三杆標槍,直接戳向我的額頭。
我冷笑一聲,轉而罵道:“又他孃的翻來覆去用這招,就不能來點新鮮的?”
鬼嬰恨道:“就這一招足夠送你下地獄的!”
說時遲那時快,我一邊與鬼嬰鬥嘴,另一邊龍爪已經轟出。
只要龍爪抓住鬼嬰,必將魂飛魄散。
砰的一聲,那鬼嬰被龍爪抓住了胳膊,然後狠狠一扯,如同裂昂一般,頓時把它鬼嬰撕成了兩半,就連一絲哀嚎也沒來得及喊出。
殺掉鬼嬰之後,我掃了一眼正在圍觀的死屍們。
這些死屍見鬼嬰消亡,於是變得更加放肆,它們嘴裏發出一陣陣的磨牙聲,好像在交流着什麼,我雖然聽不懂,但卻知道,它們要衝擊了。
轟,那些死屍動了。
我瞧準一個離我最近的死屍,龍爪砸一下,頓時給砸的稀巴爛。
隨後龍爪一收,又帶走幾隻死屍。
一出一收,都是電光火石之間,那些死屍根本反應不及,似乎見到我殺掉幾個,嚇得已經踟躕不前。
我正打算去尋找柳盼兒那小賤人,但那些死屍不退不進,氣得我又滅了兩隻,還要再出手時,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,“小夥子,饒他們一命吧!”
我扭頭一看,還真是村外跟我借火兒的老漢。
這老漢一到場,那些暴躁的死屍也變得規矩起來。
此時這老漢哪還有一點兒佝僂,早就把身邊站得挺直,朝我微微作揖,道:“多謝先生出手搭救,替我黃泉村剷除了惡鬼。”
我上下打量一眼老漢,沒好氣地說道:“感謝的話免了,老子從來不白做好事兒。”說完,我伸出三個手指頭,對在一起搓了搓。
嗎的,誰叫你個死東西跟我藏着掖着的不說清楚!
那老漢竟彷彿深諳人情世故,於是苦笑道:“先生說的是,不過我等實在沒有你要的錢財,不知,等價的物品頂賬行不行?”
我挑了挑眉,心道:“這破村子能有啥好東西?”
老漢似乎見我沒表態,也就老實等下去。
不到一分鐘,被老漢派出去的死屍返回,搖搖晃晃的手裏拖着一個盒子。
老漢輕輕把這盒子打開,說道:“先生,這是本村的特產,叫作黃泉水文珠。”
“我擦,一個土特產,值個屁錢?”我嘀咕一句。
但馬上就聽見行陰針裏的艾魚容噗呲笑起來,說道:“你還真笨,那黃泉水文珠,對我們鬼族可是穩固陰氣鬼氣的大補的寶貝啊!”
“大補?”
“嗯,就好像你們人類總吃的人蔘什麼的。”艾魚容解釋。
“我擦,竟然跟老天狗一個等級的!”我心情突然大好。
“放屁,那東西就寶貝,能有老子金貴!”中丹田裏的老天狗突然嚷嚷起來。
boss別鬧 艾魚容和老天狗互相聽不到對方的話。但老天狗聽到了我的心裏話,所以很是不爽。
見我沉默不語,那黃泉村的老漢喊道:“先生,這個,行不行?”
我驚醒過來,咧嘴笑道:“行,當然行!你這還有多少?我跟你交易!”
他麼的,這麼好的寶貝,給衆鬼配備上,那戰鬥力豈不是要翻番?
老漢表情有點兒僵,苦笑道:“雖說這黃泉水文珠是我們的特產,但也不多——”
“我不貪,要一半!”
“呃——”
“噤聲!”我突然變臉,望向了某個方向,是柳盼兒的氣息! 柳盼兒那小賤人要逃!
我心裏殺意一動,頓時冷哼兩聲。
當下,我衝那叼着旱菸嘬巴的老漢說道:“大爺,咱們的事兒先放一邊,我先去抓那個小賤人!”
說完也不管老漢就要衝出去。
卻被那老漢忽然攔下,“先生,咱們這個黃泉村,裏面還有些彎彎繞繞,並不是誰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得了的,你要是放心,我就派人去把那女人抓過來,嘿嘿,然後咱們再說那個黃泉水文珠,你看能不能商量商量?”想到那黃泉水文珠的奇妙之處,我脆生生地搖頭拒絕了老漢的建議。
我說:“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話音落,也不給老漢說話的工夫,直接竄向柳盼兒。
似乎聽見了腳步聲,那柳盼兒扭頭朝我這邊望了一眼,便加速跑了起來。
我大喝一聲:“賤人,哪兒跑!”
結果這柳盼兒竟然真的站住了,並且扭頭,紅着眼睛瞪向我,滿是憤恨之色。
“燕家餘孽,你別欺人太甚!”柳盼兒這幾個字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,可見她已經氣得不行。
我倒是忍不住笑了,這他孃的純粹是豬八戒耍把式——倒打一耙!
“行了,多說無益,去死吧!”我眉頭一送,已經衝了出去。
這柳盼兒爲啥不跑了,我心裏已經有數,定然如那個抽旱菸的老漢所說,這黃泉村並不是看着這麼簡單。
只見我的龍爪一出,好似一條金龍出海,氣勢洶洶。
那柳盼兒大吃一驚,連忙祭起一面旗子,然後衝我一招。
這旗子成三角形,黑色兒的底兒,旗面上寫着特殊的符咒。整個旗子面漸漸溢出陰風穢氣。
一時間,竟然鬼哭狼嚎、陰風測測。
“燕家餘孽,我叫你死!”
“呸,不怕風大閃了舌頭!就你這破旗子,能奈老子何?”我眼珠子一瞪,龍爪就要抓到柳盼兒的腦門。
那柳盼兒連忙一蹲,不等我收回龍爪。這工夫,遠處那砸吧旱菸的老漢突然喝道:“該死!”
我扭頭一瞥,那些黃泉村的死屍竟然飛了起來,那些死屍在半空轉了轉,就被那三角的旗子收下。
“哇呀呀!”老漢大叫,“賤女人,爺爺跟你拼了!”
我喊道:“大爺,你快帶那些死屍躲遠,這小賤人交給我!”
老漢最後帶着死屍撤走。
我獨自面對這柳盼兒,總覺得這面旗子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。
我擦!我突然想起,這旗子像極了當時在六道門前,鬼皇曾經使用它對付過張遼。
換句話說,這旗子就是鬼皇的法器,又是什麼時候到了這柳盼兒的手裏?
轉而一想,是了,一定是在扛走人質時,偷偷交換的。
鬼皇跟這個柳盼兒到底什麼關係?
若是一般同事,不可能這麼無私!
吸收了大批死屍的旗子,竟然變得火紅起來。
噗呲,噗呲——
幾乎同一時間,從那旗子裏瞬間射出無數道紅色血氣似的光芒,眨眼間就把我團團圍住,就好像我被捅進了一個巨大的血色蛋殼裏。
這蛋殼之中空氣稀薄,隨時都有窒息而死的可能,並且那噁心的腥臭之氣更是越來越濃。
艾魚容在行陰針裏說道:“喂,快用天龍炁,它能破開這血煞之毒圍成的包圍圈!
我連忙點頭,於是龍爪使勁兒去抓撓這血色蛋殼。
吱——吱——
就好像劃玻璃一樣,天龍炁終於破開了這像極了血紅蛋殼的血煞結界,我一縱身就跳了出來。
目光找向那柳盼兒。
柳盼兒黔驢技窮,頓時嚇得轉頭就跑。
可這黃泉村還真找不着回頭路,幾次碰壁之後,這柳盼兒也終於放棄。
我扭頭瞟向那個站在遠處的老漢,心裏暗道:這老傢伙所言非虛,我要是強要一些黃泉水文珠的話,恐怕很難走出這裏,看來一會兒這筆交易可能有變。
當然,是朝我不利的方向變。
那老漢似乎有所感覺,放下手裏的旱菸朝我象徵性地笑了一下。
我衝老漢比劃了一箇中指,暗罵他雞賊!
如此一來,我想要離開黃泉村,也得聽這老漢的。若是暴起殺人,恐怕只會越來越糟!到時候弄不好,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先不管這以後的事,面前這個柳盼兒必須死!
於是我猛地竄起來,飛魚臂倏然間變長,龍爪飛也似的撞向柳盼兒的後心,噗嗤一聲,那如墨的天龍炁直接貫穿柳盼兒的心。
龍爪反扣,抓起柳盼兒的魂魄一下子塞進自有書中,至於那面陰森森的旗子,也被我收了起來。
返身回到老漢身邊時,那老漢已經成了光桿司令,那些沒被旗子吸進去的死屍,早就被遣散了。
老漢說道:“先生果然厲害。”
我心裏暗笑這老東西忒會捧人,就算他實力不如柳盼兒和鬼嬰,但也應該是頂級兇鬼的水平。他這麼說,豈不知早就暴露了自己摳摳搜搜的本質。擦,不就是要多換你幾顆黃泉水文珠嗎,至於腆着老臉皮夸人嗎?肉麻不?要臉不?
可惜了,在這個詭異的黃泉村裏,我還真未必能把老漢怎麼樣。
“大爺,我的事兒處理完了,是不是可以做買賣了?”我看着老漢說道。
老漢嘎嘎一笑,說道:“不及不及,先生,要不我帶你參觀一下我這個村子?”
我心說:這詭異的黃泉村有個屁的溜達,這老漢還不是想讓我明白,這村子若是沒有他在,我恐怕不用出去了!
沒好氣地瞪了老漢一眼,我說道:“算了算了,那就少要一些——可不能再少了。”
當然這句也是威脅成分多,不到萬不得已,我還不想被困在這裏出不去。
老漢聽了很是開心地哈哈大笑說,還是先生爽快,來來來,這就給你打包好。
我嘟囔着,不爽快也不行啊。
接過黃泉水文珠,我衝老漢說,你畫個地址,我回頭給你燒紙。
老漢卻搖頭說道:“不必,不必。這些也算是報答先生剛纔救我村民的恩情。”
呃。這老漢在跟我玩套路呢!
也行,這次就這樣,老子大不了分批來折磨你,最後下次弄明白這黃泉村怎麼出去。
我問:“大爺,你這村子以後還能進來不?”
老漢一聽,手裏的卷旱菸差點兒沒掉下來,忙不迭地搖頭,說道:“不不不,不是隨便可以進來的!”